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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心事

我的窗外是藍色的天空,不是碧藍而是霧藍,我知道,是那些海洋裏淘氣的水分子嚮往蒼穹的無垠飛上了天……

是的,我坐在辦公桌前,抬頭,我的視線裏便全是這樣的風景,不,還有一個鐘樓,很高很高的鐘樓,很大很大的鐘盤,高到我在辦公室它能出現在我的水準視線裏;大到相隔幾條街我仍能清晰的辨別分針和時針。而別的建築全消失了,消失在我辦公室窗外的風景之外,消失在我辦公室的水準視線之外……

捧一杯香茗到窗外,身邊便全是新鮮的綠,即便正置深冬,這裏的氣候卻仍能讓生命保持春的色彩。這樓頂的花園並不大,卻足以容納整個春夏秋冬的輪回,足以讓心事在我走完一個來會後悄然不再或陡然滋生……

在方圓之間我選了方形的石桌,坐在方形的石凳上,石桌石凳的邊緣是古樸而生動的圖案,優雅而端莊,正適合我這樣的品茶心情。不是我不喜歡圓,也不是我不喜歡圓桌圓凳上龍形的石刻,只是我要坐在旁邊更真切的觀賞那種美,像我觀賞手中茶杯裏的花瓣一樣……

這樣坐到夜幕降臨才好,俯瞰四周,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築,那些交錯有致的街道,那些車水馬龍的景致,會在夜色漸濃時被各色的霓虹掩蓋,一番別樣的風景,全不同於白天……對面廣場上的噴泉會在不同的燈光變換時噴射出不同的水柱,高高低低的,大大小小的,是我眼裏的風景。

起身站在這花園的中心,站在這城市的高處,站在我心事散落的地方,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該留下獨享這份工作的恬適,還是該遠行分享親朋的關愛。我可以選擇坐哪張桌凳,卻無法對此做出選擇。

回到辦公桌前,看桌上的檯曆已是臘八,而未開的空調上顯示卻是22度,這裏確實不會有家鄉的雪花飄飄,不會有一家人圍坐火爐旁邊取暖邊烤番薯的氣氛,不會有母親縫製的棉衣,不會有父親下廚的湯品,不會有奶奶烤好的蘋果,不會有妹妹講不完的笑話,不會有他炒好的核桃仁,不會有小子茗調皮的歡笑,不會有貓咪貪玩的淘氣,不會有狗狗玩耍的憨態,不會有……

打開電腦,進入我的空間,留這份心事在裏面,再進入我的郵箱,寫信?寫什麼?有些心事是不能說也說不清楚的,更不知說與誰人聽……

看向窗外,整個視線裏只有那閃著霓虹的鐘盤,分針在一點一點的走,一圈一圈的重複卻不停歇,我的心事便也如此,一點一點的增加,卻重複在“去”與“留”之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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